導歸淨土

 

行芊居士選編

 

從律宗入淨土

從禪宗入淨土

從性相入淨土

從密宗入淨土

從仙道入淨土

從儒學歸淨土

從基督入淨土

逆境好修

從經教入淨土

 

從律宗入淨土

 

元照律師  迴修淨土

生弘律範  死歸安養

 

宋朝的元照律師,字湛然,俗姓唐,是餘杭人。

 

他最初依止東藏慧鑑律師,精研戒律,後來又跟隨神悟謙法師,學習天台教觀,謙法師勉勵他以探究和明白妙法蓮華經為本務。

 

他又向廣慈才法師,求受菩薩戒,因為發現戒光,才廣博探究南山宗(因為律宗的開山祖師道宣律師住在終南山,所以律宗又名南山宗)。每天拿著錫杖,托著缽,在街上乞食。

 

元照律師晚年當了杭州靈芝寺的住持三十年,傳戒度僧一共多達六十次,而且對於淨土法門也頗有歸向的意思。他時常說:「在生的時候,弘揚律宗,死後寄歸極樂淨土,我平生所得到的只有這兩個法門!」

 

他曾經編寫了一本淨業禮懺儀,並且在序文裡頭說:「自從我受完具足戒以後,我便知道要學習戒律,但因稟性平庸,根器淺薄,所以表現出來的行為不如法。後來遇到天台宗的神悟法師,苦口婆心地提攜和教誨我,才知道要更改修行方向,深入研究(天台)祖師的教法和廣博探究佛乘。於是我發了廣大的誓願:願意時常出生在娑婆這五濁惡世,做一位大導師,以勸勉眾生,登上佛道。

 

「後來我讀了高僧傳中慧布法師的一段話:「西方的淨土雖然清淨,不是我的願望。假如十二劫在蓮華中享受快樂,那裡會比得上在三惡道極苦的地方救度眾生。」由於堅持這種見解,所以對於淨土法門也就沒有歸向心了,甚至看到修持淨土法門的人,還產生輕視和毀謗。」

 

「後來我得了重病,身體和力氣都非常虛弱,神識不清,生活毫無目標。病痊癒後,我突然感到過去的觀念錯誤,悲泣感傷,深深地自我苛責。我感嘆自己的志向雖然弘大,可是力量卻沒辦法勝任。於是,我閱讀了智者大師的十疑論,上面記載:「初發心的菩薩尚未體悟不生不滅的真理,必須時常不離佛。」十疑論又引用大智度論的一段說:「煩惱和束縛的凡夫眾生,有大悲心,想要出生在五濁惡世,救度眾生,絲毫沒有益處,譬如嬰兒不能夠離開父母,又好比尚未長好羽毛的小鳥,只能依樹傳枝,不能夠遠飛。」

 

「當我明白這些道理以後,我把平生所學全部放棄,專心尋找淨土教門。二十年來,未曾暫時停下。我詳細地研讀古今的淨土教典和義理。許多疑惑馬上忽然消釋,愈加深信念佛法門的殊勝和穩當。」

 

「後來,我又讀到善導大師所說的「專修與雜修」—如果專修,則一百個人修,一百個人都能往生;如果雜修,則成千上萬的人,只有一、兩個人往生。因為心識散亂,觀想修行難以成就。所以要一心專持阿彌陀佛這四字名號。」

 

「我多少世來未曾明白念佛的奧妙,直到現在才知道淨土是我的歸宿,我仍要用我修行得利的淨土法門,輾轉教化和引導眾生。如果我不斷讚歎淨土法門和廣大佛恩,直到無窮的未來,也是說不完的!」

 

「雖然善巧方便的法門不少,但淨土法門必須要有信心才能証入。例如大勢至菩薩以虔誠的念佛心,証悟圓通自在,進入甚深的禪定境界。」

 

「我想自己從前曾經造了無量罪業,不信淨土,毀謗佛法和念佛的人,這些業因既然已經種了,將來我有一天必會嘗到苦果。我內心感到慚愧萬分,朝夕戰戰兢兢,惶恐不安,於是,我親自在佛菩薩的面前,竭盡誠心,五體投地,懇切懺悔。我發願:要普遍攝受眾生,同修念佛法門,大家都往生淨土。」

 

「如果要時常修習淨土法門,需要建立儀軌;所以我搜集許多經論,編成這個懺悔儀軌,從頭到尾,依照次第,列了十章。全部依據佛說,遵照古德設立的儀式。事項和儀式必須簡要,而修法需以專精為主。後代的賢人閱讀本書,就會明白我的志向了。」

 

元照律師又撰寫觀無量壽佛經和阿彌陀經的註解,其他著述多達數百卷之多。

 

政和六年,元照律師吩咐弟子誦念觀無量壽佛經和華嚴經的普賢行願品,而他則趺坐而化。西湖一帶的漁夫,都聽到空中發出天樂。(樂邦文類,佛祖統紀、西湖高僧事略)。

 

從禪宗入淨土

 

習禪入定  精通楞嚴

求生淨土  含笑安逝

 

圓瑛大師,名弘悟,號韜光,又名一吼堂及三求堂主人。

 

他原籍福建古田,俗姓吳,五歲時,父母雙亡,稍長以後,研讀儒書,聰穎絕倫。

 

十八歲時,頓覺人生如夢,急思脫俗,被叔父阻止。

 

次年,他生了大病後,才發誓出家,禮拜興化梅峰寺的增西上人為師。二十歲時,依鼓山湧泉寺的妙蓮和尚受具足戒。

 

二十一歲時,他親自常州天寧寺冶開和尚,學禪五年,曾經在禪七中,定境現前,身心廓然,對於過去所不明白的經論,突然瞭若指掌。二十六歲,他到寧波天童寺,從寄禪和尚學習禪定,一心參究,定境又再現前,比上次更殊勝,身心俱空,清淨圓明,從此以後,慧業日有所進。

 

他三十六歲時,讀了永明和蓮池兩位大師的著述,深信念佛法門,可以使三業清淨,圓成三昧的功效,九有橫超,登入九品蓮臺,於是他就禪淨雙修。

 

四十歲以後,他為了早點準備往生資糧,求生淨土,加以他弘法利生的願望十分懇切,所以就寫了淨土經論的講義和勸修念佛法門等書,分佈中外。他主持圓明法施會,印贈大量佛書,弘宗演教,遍歷國內各省及日本、韓國、香港、菲律賓、及南洋群島、開堂說法數百次,無不指歸淨土。他又在上海創辦圓明講堂,做為弘化淨土的道場,組織圓明蓮池念佛會,遠追廬山蓮社家風,因而信受奉行及歸依的人難以計數。

 

他也曾先後重興寧波接待寺、天童寺、泉州大開元寺,福州法海寺,古田極樂寺,並重修各塔。創辦佛教孤兒院、教養院、小學、職業學校、楞嚴專宗學院、佛學研究會、講習所和醫院、難民收容所、僧侶救護隊,工廠、農廠、公墓等,對於莊嚴道場、培植僧才、推廣社會福利,不遺餘力。

 

清末宣統元年,他出任中華佛教會參議長。民國六年,他又擔任寧波佛教會及江浙佛教聯合會會長。民國十八年起,任中國佛教會理事長,達七屆之久。

 

他一生以弘法利生為職志,未嘗稍懈,而積勞成疾,民國四十二年一月,他食量減少,精神也衰弱了,屢次醫療,毫無效果。

 

三月他住院,被醫生診斷為食道癌,出院靜養,徒眾為他啟建大悲道場,念觀音菩薩的聖號四十九天,病已逐漸好轉。

 

五月十六日,他的病情又轉沈重,無法進食,每天只注射葡萄鹽水和維他命等針劑。有一天,他忽然對弟子明暘等說:「我的身心尚感安樂,無罣無礙!出家人置生死於度外,以疾病為助緣,我的外號叫做三求堂主人,平生以求福、求慧、求生淨土為宗旨。現在福慧已經求到了,最後只有一心念佛,求生淨土。

 

他命令徒眾寫紙條貼在牆壁上,上書「來者念佛,是真蓮友」,他雖然在病中,卻早已放下萬緣,一心念佛,而且求生淨土的信願更加堅定。

 

七月十四日,他忽然吩咐弟子明暘說:「我們出家人,生歸叢林,死歸塔,我決心回天童寺,你們趕快設法!」於是就在八月十八日午後啟行,由明暘法師率領醫生和信徒,隨車護送,大家都念著觀世音菩薩的聖號,由杭州轉寧波,二十日安抵天童寺。從此以後,他精神很好,病也逐漸好轉。

 

九月十九日,寺中方丈職僧等相繼來探望他,他談笑自若,毫無疲倦的樣子。午後,弟子等也入室請安,談完他開口大笑,手裡拿著念珠,像平常一樣的念佛。

 

傍晚六點鐘以後,寬潤法師來,圓瑛大師問說:「今天是幾號?」他們回答:「農曆八月十二日!」圓瑛大師點點頭。

 

七點和九點多,他又兩度問說:「現在是幾點?」到了十點十五分,他命令弟子扶他起來如廁後,吩咐弟子為他更衣。明暘法師等十餘位弟子,加強念佛。圓瑛大師也顯得十分安詳鎮定,嘴裡微動默念,呼吸漸微弱,醫師為他注射,圓瓖法師說:「還打什麼針呢?」回頭對明暘法師說:「我感覺腿冷,你拿被子蓋好!」

 

十一點十五分,他對明暘法師看一眼後,閉目正臥,在大眾念佛聲中,含笑安詳的逝世。嘴唇非常紅潤,額頭冷,頭頂溫熱。直到翌日清晨六點,頭頂還有微溫。

 

二十一日入龕,四肢柔軟,臉上帶著笑容,宛如生前一般。二十三日封龕,嘴唇特別紅潤。享年七十六歲,僧臘五十八。(圓瑛法師紀念集)。

 

從性相入淨土

 

博通性相  攝禪歸淨

 

清朝的際醒大師,字徹悟,號訥堂,是蓮宗第十一代祖師。

 

他俗姓馬,是京東豐潤縣人,幼時博通經史,二十二歲因為生了一場病,有所體悟而發心出家。出家後到處聽講,通達性宗和相宗,尤其對於法華三觀和十乘的道理,特別有心得。他參廣通粹如純禪師而開悟,並且得到印可。粹如禪師去萬壽寺後,際醒大師繼續在廣通寺領眾參禪,禪風大振。

 

後來因為過去世的業障深重,產生病痛。他因此想到「五停心觀」中有「多業障的眾生以念佛來對治」的說法,而且像文殊和普賢等大菩薩、馬鳴、龍樹等大祖師,智者、永明、楚石、蓮池等大善知識,都歸心淨土,何況時值末法,我們這些業障深重的凡夫眾生,更宜歸命淨土,修行念佛。

 

於是,他就停止參禪改念佛,每天只限一小段時間會客,其餘時間,都在拜佛、念佛。

 

晚年,他住在紅螺山資福寺,歸依他的人越來越多,於是資福寺就變成頗具規模的蓮宗道場。他為佛法和為眾生貢獻己力,心不厭倦,而且一概都以淨土為指歸。

 

每當他闡述佛陀慈悲救度眾生的恩典,不但他講得淚隨聲下,連聽眾也淚流滿面,滴濕衣服。他那兩卷語錄,更是懇切到極點。

 

臨終前十個月,他預先說出往生的日期,並且告訴諸位護法說:「幻化的因緣不長久,虛度一生實在可惜。你們應當各自努力念佛,他年淨土好相見!」

 

到了他臨終那一天,他命令大眾助念,看見西方的天空現出無數幡旗,他告訴大家說:「淨土的瑞相現前,我要回去西方淨土了!」不久,他又說:「承蒙佛來接引,我要走了!」大眾聽了,更賣力念佛。

 

他面向西方,端坐而逝,享年七十歲。他往生時,大家聞到空中散發奇異的香氣。他露龕七天,面貌仍栩栩如生,髮白變黑。火化後,拾獲了一百多粒舍利子。(徹悟禪師語錄)。

 

從密宗入淨土

 

學大明咒  時輪金剛

病篤前刻  念佛生西

 

戴母鈕有恆居士,原名浩,字養吾,浙江吳興人,是考試院長戴季陶居士的夫人。

 

她夙植慧根,七歲時就發心學佛,每次看見明星出現,就坐在庭院的大樹下,誦念心經、大悲咒和阿彌陀佛的聖號。這樣經過了數年,有一天,她忽然感現頭頂發光。

 

十七歲時,她想出家為尼,母親不允許而且苦勸她回家。起初,她曾就讀龐氏潯溪女學,跟教師秋瑾交往甚密。秋瑾入獄以後,她潛返家鄉,改名有恆,畢業於吳興女學堂手工專修科。清宣統三年,與戴季陶先生結婚後,加入同盟會,國父孫中山先生非常器重他們。

 

民國十八年,她發願吃長素。民國二十年,接受班禪大師「觀音菩薩六字大明咒」的灌頂,過午不食。民國二十二年,又接受「藥師如來時輪金剛灌頂法」,投花授記,賜法名「蓮花金剛」。

 

民國二十五年,在隆昌律寺受五戒和菩薩戒。民國二十六年,抗日戰爭爆發,她居住上海,每天拜佛一千拜,把功德迴向眾生,希望他們都獲得安樂。她又發願禮拜大經,一字一拜,一共拜了八十卷華嚴經、七卷法華經、阿彌陀經、心經、金剛經、藥師經、地藏經、梁皇寶懺等各一部。

 

她寫了一部心經的註解,四千多字。其中談到:「有強盜搶不走,自己帶得去的,是福德智慧和念佛菩薩聖號的功德。念佛的人須知到彼岸去,什麼東西都帶不去,只有佛菩薩的聖號。人人能明白這個道理,念佛可以証得無餘涅槃,因為阿彌陀佛四十八願中,每一願都善巧方便地成就眾生。」又說:「我的色身早已不在心王上,我的心已逃出三界了!」

 

民國三十一年四月,她到四川,落髮並穿上僧衣,經過十二處敵哨,因為她熟諳日語,所以為他們講解十善業的道理,勸他們不要濫殺無辜或放火燒城等。

 

民國三十一年五月,她到了重慶,住在上清寺的陶園,修持更加精進,九月二十五日,她忽然因為腦溢血逝世,享年五十七歲。

 

她在病危前刻,自己寫了一首聯偈:「十念圓成佛果現,三心頓了妙蓮開。」她將這首聯偈貼在牆壁後,就不能說話了。(周編西方公據第七十六頁)

 

評語:她小時候念佛數年,即感現頭頂發光,如果她繼續念佛,其成就就絕不止這樣。後來,她忽然捨淨土而學密,持戒精修了數十年,竟然因為腦溢血逝世。幸好困居上海解釋心經時,知道帶佛號可以往生彼岸,所以在病危前刻,知道持咒不能得力,而捨咒念佛,才十念念佛,就能感現淨土和佛果,如操勝算。這個例子可供捨淨學密的人做為殷鑒。(淨土聖賢錄第四編下卷第二九○頁)

 

從仙道入淨土

 

盡棄玄功  回歸念佛

 

清朝有一位居士,名范元禮,字用和,是錢塘地方的人,他從小就學習儒家的經典,而且身體力行。他事奉父母非常孝順。當他父母生病的時候,都曾經割取臂肉和著藥物來治好他父母的病。

 

當他正年壯時,雙親先後過世,妻子也死了,元禮居士感慨萬千,毅然了卻俗務,練習仙道十多年,頗有成績。後來閱讀蓮宗第八代祖師蓮池大師的著作,心有所領悟,反悔學仙,便受三皈五戒,正式成為一名佛門弟子,守戒嚴謹,意志堅定,乃至由獸毛蠶絲所做成的衣物,也不用來穿在身上,把從前所學的仙道全部捨棄,一心專修淨土。喜歡做善事,布施、放生、扶濟貧困...不因疲勞而鬆懈善心。遇有貧困有難者,或是出家僧眾,都能盡心供養無缺。不久,他閉關潛修,念佛百日,在止靜休息時,仙道忽然現前,感覺空中有一股氣,慢慢地從口、鼻直貫而入,一直達到丹田的位置,跟自己的元氣和合為一,非常舒服,非常輕安,幾乎無法以言語來形容,不久,有約數寸長的嬰兒從頭頂而出,在面前飄來飄去,晃來晃去,經過一個時辰左右,仍然由頭頂進入他的身體。

 

從那時候開始,每到了極度安寧以致忘念時,常常有嬰兒進進出出,就跟前面所說的一樣。

 

剛開始非常歡喜,後來一想:「這豈不就是如同楞嚴經上所提到五十種陰魔其中的一種嗎?我如果執著在這個,認為它是神奇的感應,將遭受邪魔的侵害,我念佛只是一心歸命淨土,極樂世界的聖境不現前,卻執著別的境界,豈不辜負了這次閉關的用心?」才一察覺,立刻提起正念時,嬰兒便不再從頭頂出去了。

 

由於此次的淨修,對於「萬法唯心造」的道理,有很深的體悟,對於念佛的信力,行力,願力,更加精純而懇切,常常告訴人:「我這一次閉關便遭遇有生以來最險的難關,稍不省察覺悟,便墮入旁門左道,所以修行不可不小心。」

 

後來,他匆匆結束許多俗務,暗示子女告別親友,便念佛而坐逝,臨入殮時,頭頂還溫溫的,享年六十三歲(染香續集)

 

從儒學歸淨土

 

感念無常  棄儒歸佛

氣絕復甦  名標蓮臺

 

施彥士先生是江蘇省崇明縣人。

 

他幼年飽讀詩書,長大後以教書為業。他二十七歲時,生了一場大病,差點死去,斷氣了一日一夜,忽然又甦醒了。他告訴家人說:「剛才我到了一個地方,非常黑暗,有兩個人命令我進入,聽到裡面發出聲音說:「施彥士尚未到數,可以趕快回去!」於是我就醒了,」

 

這件事情過後,他感到人命無常,因此放棄儒學皈依佛教,努力勸化大眾,印贈佛書,積極弘法,信的人也逐漸增多。

 

他不但勤於弘法,而且更勤於念佛。每天早晚功課,寒暑無間。由於他的原配夫人很早過逝,家道小康,一切瑣事都親自做,尤其喜歡放生,每年救活的物命數以萬計。

 

他有一位同鄉—董國良居士,非常勤於修持淨土法門,持戒精嚴,在民國三十二年臘月往生的前一天,斷氣以後又活醒過來,說:「我已經到極樂世界,看到自己的蓮位,施彥士也有蓮位,但比我的品位高!」這件事當時曾經傳為美談。

 

民國三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,施居士神氣清爽,談笑自若,時常請人念佛,自己也隨著大家念佛。他吩咐死後要穿僧衣,示現僧相。說完就吉祥臥而逝世,享年七十多歲。

 

後來他全身冷透,只有頭頂溫暖,他端坐缸內,骨節柔軟,膚色栩栩如生。(弘化月刊第三十九期)

 

從基督入淨土

 

信奉基督  改修淨土

預知時至  現瑞感人

 

楊媽媽是貴州三穗縣人。

 

她從小就成為鎮遠楊家童的寄養媳婦。十七歲時,與楊維新先生結婚。十九歲時,因為難產,非常痛苦而昏迷,夢見:自己跪在佛前,祈求生下貴子。承蒙白衣觀音,送一個孩子放在她懷抱,又用甘露水灌入她的口中,忽然覺得身心清涼而醒過來,孩子已經呱呱墜地了。

 

這個時候,她才知道自己已經昏死一日一夜,幸好公婆信佛,祈求觀音菩薩賜大悲水,保佑媳婦母子平安,願婆媳兩人長齋拜佛,以報佛恩。大悲水一灌入口中,她就醒了,從此以後,她就長齋念佛。

 

不久,她丈夫入學選拔貢生而早逝,公婆先後過逝,兒子也出外求學,而後從軍抗戰,家中只剩下她和丫鬟羅蓉蓉,每天念珠不離手,佛號不離口,早晚課寒暑期間,她活到九十幾歲,白髮轉青,牙齒掉落,又再長出新的。

 

民國三十四年八月,抗日戰爭勝利。她兒子楊少新,已榮升司令官,衣錦還鄉,率領外國妻人刁斯皮,兩個孩子戎戎和球球,兩位女兒梅姑和梅娘,以及洋女婿奚不得牧師等回來團聚。當時只有她兒子隨母吃素念佛,其他人都信基督教,他們都認為楊母是魔鬼。

 

次年,孫女梅姑和孫女婿奚不得牧師在鎮遠建立悔心佈教所,宣傳基督教義,吸引了許多信眾。

 

長孫戎戎,去湖南求學沒有成功,因為交一些壞朋友而染上惡習,病危送到醫院診療,護士施惠人代求觀世音菩薩慈悲垂佑而很快痊癒,因為被護士小姐照顧而感動,而被說服,改信佛教,在民國三十六年二月十九日,向彌勒寺超凡和尚祈求受三皈依和五戒,法名了緣,臘月初日,娶護士小姐施惠人為妻。

 

梅姑因為夫婿奚不得牧師車禍逝世,傷心欲絕,也被惠人勸化而信佛,於民國三十七年二月十九日皈依鎮遠西天寺不空老和尚,將悔心怖教所,改為悔心居士林。六月十九日舉行落成及西方三聖像開光典禮,同時也啟建護國息災法會三天。通知教友,歡迎各界參加,請老和尚主持,並請楊夫人為居士林林長。楊夫人在法會中精進不輟,十九日下午舉行通俗演講,楊夫人登臺說:「第一,我要往生極樂世界,現在將居士林交給戎戎負責。第二,我勸大家念佛求生西方,修行方法並沒有什麼技巧,只要日夜不停地念下去,工夫到家,決定往生。第三,我預先告訴諸位,我快要往生了,希望在坐大德都可以親自看到,以做為念佛的榜樣,增加信心和願力!」

 

到了三十一日法會圓滿,有一千多人皈依。楊母登臺對大家微笑地說:「我早已提倡青年信佛和佛化家庭。你們這些青年,現在都已皈依三寶,我家也是佛化家庭,這是我的孫媳婦惠人的功勞,使我能夠實現畢生的願望。三天以來,承蒙諸位功德加被,我的淨業已經成就了。月前,觀世音菩薩約定今天要來接我,所以我現在向諸位告假。」

 

戎戎、惠人和梅姑等人一齊跪下,母親立即阻止她們發言並且嚴厲地說:「人誰沒有死呢?連佛也涅槃了,但在我還沒有走之前,我先請教諸位佛教的前輩,古人有盤腿端坐逝世(又稱坐化或坐脫)、站著逝世(立亡)、吹著笛子水葬、自身起火焚燒,甚至以倒立姿勢逝世;逝世的方式很多,敢問他們有沒有笑著逝世的,如果沒有,我就笑著逝世!」她說完就哈哈大笑,笑聲越來越小聲而逝世。

 

親屬們哭泣,老和尚立即告訴他們:「不許哭!不許動!孝子賢孫應趕快為她念佛,以使她往生的品位增高!」接著立即齊聲念佛。

 

丫鬟蓉蓉忽然趕來大哭地說:「她老人家一個月以前寫了一張遺囑,留下一尊玉佛,告訴我說:「她逝世時,特別允許我哭,其他任何人都不許哭、不許搬動她的身體,直到明天這個時候,才能夠抬回家裡辦理喪事!」說完,她就禮拜老和尚和大眾,笑著說:「諸位大菩薩,請你們各自為法保重,傻丫頭要開始哭了!」

 

於是蓉蓉就跪在楊夫人的身旁,放聲大哭,哭聲越來越小,哭聲停止時,她也逝世了。

 

老和尚說:「羅居士也已經往生了,請諸位加緊助念佛號!因為有生必有死,想要不死,必要無生。只要皈依佛教,遵照佛陀所指示的教法修行,必然能夠証悟沒有生滅的永恆境界。楊夫人和羅小姐就是事實的明証,你們大家都親眼看見,一位大笑而死,另一位哭泣而死,都是往生淨土的瑞相。諸位有緣皈依佛門,已經有大善根,如果你們依照楊夫人教你們的念佛方法,身體力行,一定可以了生脫死,即身成佛!」

 

翌日,大家將遺體移回楊家辦理喪事,楊夫人和羅蓉蓉的面貌仍栩栩如生。

 

評語:念佛並沒有巧妙,只要不停地念下去,所以楊夫人一個月以前就能預知時至。她與羅蓉蓉都能安詳地向大眾道別,示現一笑一哭的瑞相,使大家都目睹耳聞,想要不信佛也實在做不到!(淨土聖賢錄第四編下卷第三一○頁)

 

逆境好修

 

丈夫早逝 妯娌欺凌

子大不肖 媳婦兇悍

頓覺痴夢 出家念佛

燄發青蓮 異香四散

 

印心尼師,是劉仲華居士的胞姊。

 

十七歲時,她嫁給費觀察的次子,過了三年,生了女兒慧修,而丈夫病逝,於是她就嗣養幼姪為子,守節撫孤,公婆以為她剋夫剋父不吉祥,所以非常厭惡她,加上妯娌小姑,又時常欺侮凌辱她,她含辛茹苦,忍受而沒有怨言。

 

沒想到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,居然不肖。媳婦更兇悍,只要她稍加教訓或責備,媳婦就怒目反辱。

 

她很感慨地說:「有這種兒子,不如沒有,我本來沒有兒子,而一定要以別人的兒子為自己的兒子,豈不是自尋煩惱?」

 

在心灰意冷,希望破滅時,她愚痴的夢突然醒了,於是她毅然帶著女兒慧修,和婢女福修,一齊到圓覺庵,剃髮出家,哀求懺悔,了脫生死,當時她正好三十五歲。

 

翌年春天,她受具足戒後,即發願閉關,研究法華、楞嚴和圓覺經。不久,她又率慧修和福修師,朝四大名山,到杭州禮拜蓮池大師塔。回來後,即開始誦讀淨土經典,晝夜念佛,專心歸向淨土。

 

清宣統二年,她的師父圓寂,命令她繼任住持。她即勸庵中五位帶髮修行的在家人全部剃度出家。規定除了早晚課誦以外,每天一定集合大眾念佛三次,每次兩柱香。每年另打佛七,十四次,每天念佛長達十四柱香。

 

由於她性情仁慈公正,以恩惠對待人,以道德感化人,所以度化了許多人出家。而她自己修行,每天誦唸七部阿彌陀經,兩百二十遍往生咒,一萬聲佛號,數十年來,即使生病,功課也絲毫沒有減少。白天有事,她就在深夜把功課補足。

 

她五十歲以後,每年一定要禁足三次,每次七天,每天只吃一餐飯,整晚不倒單,不放參,每天日夜禮拜作觀,精進用功,求生淨土,而且把所有功德迴向眾生,同登極樂世界。

 

民國二十四年正月初,她忽然寫信給皈依弟子薛智修和汪培修,說:「老納即將去西方,妳們從前的話,如果出於至誠,可以速來庵中剃髮出家,以了結這段因緣,再遲就來不及了。」

 

十六日,她靜坐念佛,不說一句話,十七日沐浴完畢,命令弟子為她剃髮。樂修師說:「您前日才剃,好像可以稍晚幾天再剃!」

 

她回答:「我將要見佛,怎可不剃呢?」再遲幾天,我已經在西方了。」

 

剃完頭髮,她就披袈裟,登大殿禮佛。回到靜室後,她就集合徒眾,對她們說:「妳們得到人身,聽聞佛法已經非常幸運,能夠剃度出家做佛子,更是幸運,這實在是很難遇到的因緣,很稀有的福報和無上的光榮!妳們一定要時時警策,嚴守戒規,力求精進,西方就在目前,希望妳們大家勤於修行,不要懈怠!」

 

說完,她大聲念佛,尼眾們也隨她念,到了翌日早晨,弟子端稀飯請她吃早餐,她搖搖頭,仍默念佛號。到了晚上十點半,她含笑而逝,享年七十六歲,僧臘四十一年。

 

火化時,火燄現出青色的蓮花,奇異的香氣四處散溢。(佛學半月刊第一○二期)。

 

從經教入淨土

 

研究教典  歸宗淨土

 

方妙修女士是浙江省海鹽縣人。

 

她從小就悟到體性本空,所以矢志守貞,吃素念佛,有出塵的想法。

 

父親營業虧本,她把所有的首飾、珠寶全部拿出來抵償負債。母親生了膈噎病,她很細心的照料,衣不解帶幾乎有一年多。父母逝世後,她傷心得泣血柴立(骨瘦如柴),所以有些人稱她為「孝女」。

 

她樂善好施,戒殺放生。三十歲時,到城北徐庵,閉關潛修十年,而後又到白龍庵。清光緒二十五年,皈依永醒老人,受持五戒,修持更精進,行住坐臥都不離念佛。

 

民國四年返回徐庵,閉華嚴關,重修佛殿,增建寮房。

 

民國五年在東門建福慧庵,成為女居士修行的模範,從學的人越來越多。她每天領眾做兩堂功課,又念佛四個小時,早起晚睡,習以為常。課餘研究佛典,凡是法華經、圓覺經和大乘起信論...等無不詳細閱覽,而歸宗於淨土。

 

民國二十三年,她的腳有點毛病,不善於行走,可是念佛的功課毫不鬆懈。

 

民國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三日,她感染傷風而且逐漸劇烈,不思飲食,自己知道往生西方的機緣成熟,所以念佛更勤奮。

 

次年元旦,她兩腳的風痺忽然痊癒,行動自如,懷著欣喜的心感謝佛陀的庇佑。

 

元月七日是她的八十歲生日,庵中的女居士和蓮社的道友為她念佛祝壽。她雖然躺在床上,也隨大眾念佛不停。從此以後,疾病日益沈重,但她仍然合掌念佛無間。

 

二月初九,她病重垂危,許多弟子環繞在她身旁誦念佛號,忽然向西吉祥臥,在念佛聲中,合笑而逝。

 

經過兩天大殮,她頭頂仍然溫溫的,面貌栩栩如生(佛學半月刊第一五三期)。